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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工作誰願手工蛋捲 意犯法?」

曾當過「山老鼠」的原住民青年阿松、阿威與路溪,談到「山老鼠」歲月都苗栗農地買賣相當無奈。他們因各種原因被迫上山,陷入被捕、入獄、又上山的輪迴,卻又無法掙脫。他們說,很多原鄉甚至整個部落年輕人全淪陷,讓部落越來越沒落。很多部落耆老驚覺這個現象,希望政府能積極找出解套辦法,為他們尋一條出路。

阿松大專畢業就到新竹找工作闖蕩天下,存了筆錢後與友人開公司,正巧遭逢金融風暴,不只貨款收不回來,合夥人還掏空台灣騰訊資產落跑。他欠下千萬元債務,妻子也跑了,加上父親生病,他毅然決然回部落重新開始。

他開始種植甜柿、蔬菜,農閒就當臨時工,勤奮工作。但一次颱風來襲,甜柿園全軍覆沒,他又被打回原點。當時牛樟芝剛興盛,他聽到部落許多青年以一天工資6000元的價碼,受雇上山「背木材」,被銀行逼急的他便跟著去賺外快。

阿松說,部落內每個青年幾乎都做過「背木材」的活,大家也沒意識到可能犯法。他背了一段時間木材,一次下山時遭警察及林務局人員圍捕,才知雇主是山老鼠集團,他們背的則是盜採的珍貴木材。落網不外很快被起訴、判刑、坐牢。坐完牢出來,在銀行逼債下,明知違法,仍只能繼續上山幫山老鼠集團賣命。

國中畢業的阿威則是染上毒癮,為了籌措買毒錢,由藥頭介紹他當起「山老鼠」,上山一次可換取10公克的安非他命,阿威受不了誘惑便跟著集團搬運牛樟木,卻也因此進出監獄超過6次。他曾試著戒毒,但山老鼠集團一再以免費毒品引誘他,現在就在監獄與山上間奔波。

路溪的妻子6年前罹患惡性腫瘤,為了替妻子治病,家境不好的他向銀行貸款一再被捷回票,只好轉而向地下錢莊借錢,4年前妻子過世,當初借款也從30萬元,連本帶利增為100萬元。他還不出錢,地下錢莊介紹他當「山老鼠」高雄電動床還債,4年來他還了40萬元,原味手工蛋捲卻也被警察逮過4次,成為監獄常客,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中。

多名部落耆老認為,山老鼠集團侵入原鄉部落,用錢和毒品控制原民青年,問題日益嚴重,幾乎每隔幾天就會聽到哪家的孩子因為背木材、違反森林法被捕,有關單位若不正視問題,將會讓原住民青年不斷陷入輪迴,無法從困境中脫困。曾偵辦過山老鼠集團的新竹地檢署檢察官指出,山老鼠組織通常分工細密,規模龐大,多吸收原住民青少年、吸毒者或失業者參與,甚至以毒品及暴力控制成員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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